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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恐怖游戲boss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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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0

《神諭》是全息游戲,內測規定每一個玩家進入游戲時都必須強制綁定直播間,目的是做宣傳,直播間設立在各大平臺,目前為止,觀眾們都以為玩家們無法下線的情況只是游戲宣傳的劇本與噱頭。

查禮然對典獄長npc的告白一出口,彈幕頓時炸了。

——好家夥,白毛up主の真情流露

——npc有性向嗎?我幫你@官方

——談郁聽完直接沈默了哈哈哈哈

——犯人向典獄長告白需要判什麽刑誰說說?我們星球已經廢死了

——典獄長美人os:…你是基佬你早說啊

——怎麽可能一句話就騙到老婆?up主太天真了,起碼氪一百個698吧

——我在官網沒找到美人典獄長的照片,只能逛你們的直播間prprpr

與此同時,談郁的系統也在與他談論此事。

【我就說吧。】

‘嗯。’

【我賭贏了。】

‘你有強制要求?’

【沒有,】系統輕笑,【去玩游戲吧。】

‘我一直好奇你作為新系統的存在意義。’

系統又隨意說了幾句不知道。

談郁沒有再問下去。

新系統仿佛是一個旁觀他穿越各個世界,偶爾調侃幾句的觀眾,而不是下達任務的系統。

他在之前的世界裏找不到答案,現在也一樣。

回到監獄副本,談郁梳理了劇情進度,監獄事故已經峰回路轉到死了兩個獄警。

他身為忙碌的典獄長,沒有心思理會犯人查禮然意味不明的告白。

這人多半是為了接近他越獄說的這句話。

他皺了眉:“行了。”

查禮然摸了摸下巴,玩味地嘖了聲:“你這人……算了,不說你了。”

剛走出審訊室,迎面走來一個高挑男人,穿制服,戴著金絲眼鏡,身後跟著犯人。

談郁往第五堯那兒看過去。

他盯著男人眼下長著的一顆淚痣,思維發散地忖量片刻。

男主死亡意味著原著世界的崩潰,所以第五堯必不能死。

但是現在的劇情走向,他懷疑男主說不定將提前與惡靈打起來導致瀕死,隊伍岌岌可危……最好是想法子避開這段劇情。

傅嵐帛走上前,與他說:“現在放這兩個犯人回去不太合適了。”

他說得委婉,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。第五堯和查禮然都得知了處刑系統失效,如果回到牢房,他們可能將這個消息傳出去。

談郁本也不打算讓那兩個人回去。

他凝視第五堯此時陰沈的臉,少頃,轉頭與下屬說了自己的安排:“觸犯監獄制度,可以把他倆一起關起來。”

他指的是關在監獄之外的地方。

傅嵐帛了然,朝他點了下頭,又斟酌著問:“關在一起?”

“不然呢。”談郁回答,“我帶他過去,你去領查禮然。”

傅嵐帛盡管認為這個安排不太合常理,但不假思索地應承了:“好。”

多半是有別的緣故。

畢竟他也不知道在那間審訊室裏……談郁與查禮然互相說了什麽。

談郁一說完,低頭將系著的新型槍上膛,揚起下頜,沖第五堯說道:“走了。”

如今機器獄警已經是擺設,很多事都得親力親為。

第五堯的目光從少年持槍的雙手,緩緩往上停在那張缺乏表情的冷漠面孔,忽地湧起些許覆雜的情緒。

他很清楚典獄長npc如今的處境有多危險。

只消處刑系統失效的消息傳播出去……談郁的下場無法估計,蜂擁而出的犯人們不止是把他殺了這麽簡單。

監獄本是一個罪惡之地。

即便已經到了這種地步,談郁似乎也不打算駕駛唯一的飛船離開監獄星球。

側腰抵上了冰冷的金屬槍口,推著第五堯往前走。

談郁計劃把男主和隊友先關在一起,對他們施壓,加速玩家們組隊離開這裏的進度,雖然他不清楚這樣是否有作用。

兩人一路無話走到禁閉室門口。

談郁掃了虹膜打開門,在門邊,他目送第五堯走進去。

“你應該離開這裏。”

男人走到他身旁時忽地停下,低頭看著他,烏沈沈的眼睛裏沒有多少情緒,仿佛在陳述某個事實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談郁撩起眼皮。

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,是傅嵐帛和查禮然。

“你在等什麽?”

第五堯似乎是不打算讓後面的兩個人聽到對話,俯身更靠近了些許,一只手撐在門框上。

少年被他擋在門和前胸之前,半張臉被帽檐遮住,這個角度看過去,他瞥見一截尖下巴和微抿的豐潤嘴唇,動了下,與他說:“在等你。”

談郁的口吻像是尚在思索合適的回答,須臾後又說道:“現在暫時走不了。”

等你。

第五堯的思緒霎時被這兩個字困住。

這個npc在等他一起離開監獄星球,為什麽?

《神諭》的發行公司宣傳文案裏提到“沈浸式氛圍”和“npc為高人工智能角色,根據玩家的接觸而做非固定反應”。

第五堯看過幾個《神諭》監獄副本的攻略,這位典獄長的存在近乎一個協助玩家的金手指,或者幹脆就是墊腳石,被玩家殺死奪走飛船。

現在他卻說出打算與玩家一起離開的意圖,像是產生了自己的思維。

真的是npc嗎,或者是別的私人原因……

我等你。

這種話本就暧昧,何況副本裏的談郁是個同性戀。

第五堯眼神覆雜地看著眼前的少年,一時沒有回答。

“你們湊這麽近,在聊什麽啊,我也要聽。”說話的白發男人被從背後拷著手,跟在傅嵐帛身後,一雙墨綠的眼珠盯著門口的二人,忽地一笑,“我真好奇。”

陰陽怪氣。

談郁不打算理他,揚起臉,冷聲說:“進去。”

說完,他拿著槍走到遠一些的地方,確認了兩人都走進了禁閉室,門從外面關閉鎖緊。期間他掃了第五堯一眼。

那個男人站在門邊,隔著一道鐵柵欄門與他對視了幾秒,烏沈沈的深邃眼睛,臉上表情淡淡。

談郁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槍,轉頭與傅嵐帛說:“我回行政樓。”

【你剛才是在暗示第五堯,你是玩家身份?】

‘嗯。’

否則他為什麽要說在等第五堯。

【你確定他get到你的意思了?】

‘這不是很明顯?’

系統不說話了。

以男主的多疑性格,想必已經察覺典獄長這一npc的異樣。

畢竟他不是第一次接近第五堯,以他在副本中的身份,壓根沒必要對第五堯如此客氣——典獄長控制整個監獄,在遇到這種涉及監獄維.穩的情況,最佳處理方式就是把知情的犯人全都殺了,不留隱患。

談郁卻只是把第五堯和查禮然關了起來。

為什麽對他們態度這麽溫和……只能是因為他們同為玩家了。

否則還能是什麽緣故?

談郁返回行政樓頂樓的辦公室,剛坐下準備調出昨夜的監視錄像,忽然瞥見監控直播,三樓裏的一間牢房,有兩個犯人正在墻上塗鴉,手裏拿著炭筆。

這是監獄禁止的行為。不等談郁下命令,外面的機器獄警已經程序性地走到門口敲打欄桿,提醒他們住手。

兩個犯人匆匆忙忙,神色慌張,寫下了三個字。

——組隊吧

談郁登時意識到這兩個人也是玩家身份。

任務規定,存活玩家需要集合一起離開監獄,少一個活人都判斷失敗,顯然是團隊游戲模式。估摸是因為有的玩家已經發現自己無法下線,被卡在游戲裏,而惡靈肆虐,不得不主動亮出身份來吸引其他玩家。

監獄的牢房都是一覽無餘的鋼柵欄門,他們寫的幾個字很快就會被對面瞧見,放風時間傳播出去,樂意組隊的玩家多半會找上他。

談郁睨了眼牢房的對應編碼,將這兩個人記在腦海中。

順藤摸瓜通過他倆就能找到更多玩家。

不過,在原著裏似乎沒有提到這些名字。

也許這些人在飛船啟航之前就死亡或者下線了。

電子筆在指間轉了下,吧嗒掉在桌面。

他垂首將筆拾起,忽然眼尖發覺屏幕上的一小格牢房的視頻驟然發生了異狀,四人間的牢房,兩個人正與機器獄警爭辯在墻上寫字的事,剩下兩人正在床上躺著,翻一本卡通書。

第五個人卻站在洗手臺附近,身影模模糊糊。

……這根本不是人類。

談郁瞳孔驟然緊縮。

他給機器獄警下了命令開門,轉達提醒牢房裏的犯人逃走。

命令剛發下去,餘光裏瞥見屏幕上驟然閃過飛濺如註的血跡。

來不及了。

牢房裏的四個人都先後被那個模糊的身影撕咬,如同一頭餓狼撕裂獵物,肉塊和濕淋淋的臟器噴在墻壁上,把那三個字淋透了,一小塊腸子站在“組”字的偏旁最後一筆,像個突兀的逗號。

機器獄警慢悠悠地在牢房門口待著,對立面的場景熟視無睹,只將剛才收到的命令準備執行,又發覺上級已經撤回,它電子機械的攝像頭眼睛判斷屋內已經臟了,準備請示固定清掃系統。

那團模糊的人影移動到了機器人面前,望著他,吐掉嘴裏剛剛從犯人身上咬下來、像小老鼠般蜷縮抽搐的舌頭。

隔著機器人的攝像頭眼睛,談郁仿佛也與這個惡靈對視了幾秒。

空洞的黑黝黝的雙眼……

一瞬間就消失了。

傅嵐帛在他背後,面色凝重地將視線從監視屏轉移,在他眼中,少年正聚精會神地望著屏幕上的滿屋血跡和殘缺肢體,眉心微顰,略微抿了下嘴唇。

“麻煩來了。”

他輕聲說。

傅嵐帛和他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。

犯人離奇被惡靈所殺……整個監獄都將因此陷入焦躁不安、暴動。

傅嵐帛心知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,必須盡快找到其他仍存活的玩家,在惡靈隨機犯事把他們都殺死之前離開厄運之地。

其餘玩家,除了他自己和第五堯,還有誰?

視野裏,談郁已經披上外衣疾步往外走,眨眼間消失在門口,他面無表情,手裏攥著輕武器,多半是去檢查現場和鎮壓犯人躁動的。

傅嵐帛摁了摁太陽穴,也迅速跟上前。

監獄裏已經嘈雜喧鬧得仿佛菜市場。

犯人們扒在門上,用東西砸著柵欄發出鈍響,嘴上嚷著話。

“到底是誰殺了人?”

“上次死的是獄警,這次是犯人了……”

“沒人管這件事了?”

“說不定就是獄警內部做的事……真恐怖,我看到被活活拽斷的手指了,從裏面飛出來,全是血……”

“我們應該離開這裏!誰想成為下一個啊……”

談郁一從電梯裏走出來,紛雜的吵嚷灌滿了他的耳朵,他隨手朝天放了兩槍,砰砰,甚至擊穿了一架燈具,劈裏啪啦砸在滿手血跡的機器獄警身邊。

一瞬間,整個監獄都安靜了。

談郁推了下帽檐,目光在三樓逡巡,除了一整個房間的破碎肢體和血跡、打掃牢房的機器人之外,沒有任何別的痕跡。那團惡靈已經藏匿起來了。

他的精神仍舊緊繃著,盯著那幾只在走廊上旋轉巡邏的機器獄警,給它們下了平日裏常見的執勤命令。

談郁疾步從幾個牢房之前走過,一一看過牢房裏的犯人們,都是在資料裏見過的面孔,沒有一個是模糊的幻影。

整個三樓都噤聲寂靜,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和腳步聲。

他在一臺機器前停下,傅嵐帛走到他身旁,俯身與他說:“我到樓下檢查其他機器獄警,你早點回去,別在這裏待著,很危險。”

“嗯。”

見少年心不在焉醉心於思索,傅嵐帛也在心裏感到輕微的遺憾……若對方是個玩家就好了,他完全可以把這人拖進自己陣營裏。

談郁撩起眼皮,望著男人的身影快步離去,淹沒在電梯閉合門裏。

他重新將視線聚焦在被打掃的慘劇現場上。到處是濃烈的血液色彩和屍體的腥氣。

惡靈是小boss,在程序設定或者個人動機之下隨時進行殺戮,無論任何npc和玩家,一視同仁。

身為游戲boss,談郁也可歸類為npc,所以他有概率在副本中被惡靈殺死,這個副本說不準會異變為混亂結局……兩個boss互相試圖殺死對方。

【這個世界的危險系數比之前的加起來都高。】

【你打算怎麽辦?】

談郁陷入短暫思索。他對那只惡靈的動機有些興趣,但再這麽下去,監獄犯人們的情緒難以控制,將變成一場煉獄,男主和男配都未必能活下來。

幹脆由他主導玩家們離開監獄。

畢竟那艘離開的飛船權限只在他一人手中,在那之前需要亮出偽裝的玩家身份,有概率被男主男配識破撒謊。

剛想到這裏,他就聽見終端上傳來的周束的消息。

——他們打起來了。

——第五堯和查禮然。

他們不是隊友嗎,為什麽打起來了?

談郁眉心的川字一下子深了,轉頭往另一邊找到了禁閉室。

門邊站著面貌憔悴的周束,她拿著警棍,臉上是一種麻木的神情,朝他頷首道:“長官。”

談郁看了她幾秒,沒有說安慰的話,在他的吩咐下,周束恍惚地離開了。

室內氣氛沈悶。兩個年輕男人似乎已經結束戰局,各自站在禁閉室的一端。他隨便看了站在左側床邊的白發男人一眼。

談郁心存疑惑,理論上這兩個人現在已經結成隊伍了,現在卻打起來,但當務之急不是了解這種瑣事。

他開門見山說道:“監獄星球不能再待下去了。”

所以,男主和隊友們可以開始越獄行動了。

他讀原著時就弄不清楚,男主為何一直拖到惡靈吃了十幾個人才走。

“巧了,我們剛剛也在討論這件事。”查禮然懶洋洋地翹起一邊嘴角,似乎是個笑的意思,“為怎麽處置你而起分歧了。你知道這個監獄裏……多的是犯人想對你做惡事,何況現在外面又死了人,沒有人不想走。”

銀白色的發梢之下,男人的眉骨和額角都有新的傷痕。

他和第五堯在爭論裏動了手。

談郁掀了掀眼皮,語氣平靜:“你們想越獄。”

“飛船在你手裏,怎麽拿到是個問題。我覺得沒必要和你起沖突,可以坐下來談談……對嗎?”查禮然微微嘆氣,朝他一步步走近,說,“或者,你想殺了我?”

查禮然穿著黑白的條紋囚服,兩邊袖子挽到肩頭,修長解釋的兩條手臂裸露在外,肌肉紮結充滿力量感,襯上他臉上鑲嵌的神經質的綠色眼睛、走來的動作,仿佛是想第二次在禁閉室動手。

談郁一言不答,垂眸朝他架起了槍。

查禮然在原著裏是個陰晴不定的投機分子,他與男主的關系也並非那麽和諧。

查禮然凝視著站在牢房門前的npc少年,心裏五味陳雜,舔著自己的嘴唇,又慢吞吞說:“你有槍,我可做不了什麽。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離開監獄。”

從頭到尾,他沒有提過一句第五堯。

第五堯沒有開口說話,只是抱臂倚在墻邊,默然地旁觀著二人對話。

在他眼前,少年手持□□熟稔地朝查禮然瞄準,銳利的眼神從他睫毛收攏的藍眸子裏迸射出來,無情道:“不要動。”

第五堯皺眉望著他扣著扳機的雪白指尖,心頭微微一沈。

談郁如果開槍,就意味著拒絕與他們一起離開。

……那麽,在這種惡劣環境裏,第五堯只能采取極端的手段對付這個npc了。

把這個年輕少年綁在椅子裏,雙手捆在背後,就用他隨身的皮鞭。

捏著他的下頜,將槍支塞進去,強迫他張開那張漂亮的淡紅的嘴,說出飛船的權限程序。

查禮然與他不同,不同意控制npc典獄長。

第五堯不喜歡這位隊友對談郁那種態度——他在談郁面前表現得仿佛一條惡犬,既聽話,又想撲上去,啃咬那截細白的脖頸。

在第五堯看來,像談郁這種軟硬不吃、缺乏感情的npc,只能以強硬手段處理。

就在三人僵持的下一秒,視野驟然暗了下去。

整個監獄漆黑不見五指,犯人們全都驚訝地大嚷起來。

禁閉室的門被人為地從外面砰地關上——

虹膜鎖被燒成一團,外面的第二層手動鎖則被扭得全然變形無法打開——

一瞬間,三個人都意識到他們被困在黑暗的禁閉室裏。

外面那只惡靈卻又來了。

談郁冷靜地轉身面對那扇門,悄無聲息地擡高了槍口。月色之下,他隱約能瞥見一團灰白的影子一晃而過。

仿佛身處恐怖電影的氛圍。

它故意鎖上門,大概是不想進來,或者不樂意讓這裏的人出去。

為什麽?

身後覆上一具溫熱的男人的身體。

銀白的發梢掃過他耳後,一只手也搭上他的肩膀。

“想強制對待你的是第五堯,我沒有那種念頭。”

查禮然狀況外似的也不受局勢的影響。

他站在談郁背後,低頭勾了一縷黑發把玩,低聲說:“我是主張和你友好談論的溫和派,你考慮一下,或者幹脆把我倆都殺了,槍在你手上。”

“你們意見不同?”

談郁意識到這兩人說不準是鬧掰了。

“對,我想殺了他,我覺得他對你太不客氣了。”

查禮然勾起唇角。

空氣裏彌漫著微妙的氣氛。

談郁瞄了眼另一邊的黑發男人,對方正沈默地望著他,默認了這句話。

原著的監獄副本結束後,他們輾轉擺脫了典獄長boss,原本皆大歡喜,查禮然卻毫無征兆地與男主翻臉了,甚至動手試圖殺了對方。

反目仇殺的劇情應該在後期。

然而他們現在就打起來了,談郁無法理解。

何況還是為了如何處置他而鬧翻。

【任務條件就是所有存活玩家一起離開,看原著的意思,除了主角團和你之外的應該都死了。主角團一個也不能少,這倆都不能落單,這時候也不能反目。】

‘你是勸我去做調解嗎。’

談郁登時索然無味。

這任務越來越麻煩了。

他厭煩道:“我以為你們也打算把惡靈處理了。”

“我是有這個念頭。”查禮然摸了摸下巴,笑了,“我和你一起去找惡靈吧……其實我也想知道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麽東西。”

查禮然是不怕死的瘋狂玩家。

談郁沈默片刻,不合時宜地反芻原著的旁白。

在這個故事裏,典獄長又是什麽角色呢。

無法擺脫的、與男主糾纏不清的古怪boss?

他垂下眼,接著一抹溫柔月光,猛地砸爛了被高溫扭曲的門鎖,踹開門走出去。

外面一片混亂,到處是牢房裏犯人的叫嚷。

那團影子正在游蕩。

“你比我想的兇得多,長官。”

查禮然踱步走近他。

在光線昏暗的夜裏,白發男人的綠眼睛顯得格外明亮,像狼的瞳仁,談郁側過臉看著他,這會兒查禮然朝他露出一個虎牙尖利的笑,語氣認真地說:“我和你去找惡靈。”

查禮然對惡靈有殺意,按他的性格也不奇怪。

談郁思索著,又轉頭看向另一個男人。

第五堯的面孔正隱匿在黑暗裏,神色莫辨,凝視他和查禮然,不做任何發言。

從頭到尾,男主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。

談郁印象深刻,第五堯前期患有恐同癥結,現在看,也多半厭煩他這個手握飛船的典獄長npc。

【你得和他和緩關系,取得他的信任,後面為偽裝玩家身份做鋪墊。】

‘……安撫他?’

【是的。】

談郁垂眸看了眼自己持槍的雙手,又轉頭對第五堯說:“你自己註意安全,我先走了……晚點見?”

說完,他站在原地,盯著第五堯的臉,等對方回答。

少年臉上是一種近乎固執又冷酷的混雜神情,像是時間緊迫,偏偏非要留下來等第五堯一句回答。

第五堯望著他,忽地心神覆雜。

談郁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暧昧示好。

說這種話的時候,談郁究竟是什麽想法……甚至是在查禮然眼皮子底下這麽做。

他全無顧忌地同時與兩個人接近,仿佛這樣不是違背道德倫理的行為。

第五堯眼神微動,沈默良久,皺眉說:“晚點見。”

少年仿若得到釋令,帽檐下雪白的半張臉立刻轉向了前路,揚起尖細的下頜,回頭與他淡淡說:“那就這樣,我走了。”

他說得語速很快,有那麽點冷淡的意味。

分明剛才是等得不耐煩的意思。

查禮然支著下頜,看了談郁和第五堯幾眼,不虞地扯了下嘴角,說:“長官,你再不走,惡靈都等你到心碎了。”

談郁沒搭理他,拿著槍往下樓梯疾步而去。

他沒有回頭看第五堯一眼,而那個男人的視線卻盯著他看了許久,直到他消失在樓梯拐角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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